看完姚仁祿先生設計邊境中「什麼是設計」之後,令我感觸良多,並激發一些想法與各位分享。找出別人怎麼做,我們就參考或者改變其中的作法,這也是工業化大量拷貝的觀念所延伸出來的設計方法,我們要做的,應該是「演化」自己的設計,演化一定是模糊的,但總是會找到一些有趣的、可行的結果。這裡讓我想起一個小故事,我在大學的時候是學珠寶設計的,在大四準備發表畢業作品的時候,有一位同學他選擇金工自由創作,他每次的評選總是得到老師們的讚揚與高分,那時我實在搞不懂,他的想法不過是從他騎腳踏車的經驗裡來,所繳交的作品也都是半成品,跟我們這組與知名品牌建教合作的高度商業化作品相比,我相信消費者一定會接納我們的比較多,這個疑問一直到了英國,這個文化創意產業與工藝之鄉,我才瞭解,原來她是用『心』在做設計,而我們則是用『腦』在做設計。在20世紀工業化的世紀,做設計的時候是「讓我想一想」,21世紀作設計的方法,則是「讓我看一看,然後感受一下。」
『Few are those who see with their own eyes and feel with their own hearts.』- Albert Einstein. 愛因斯坦曾經說過:『只有少數的人是透過他們自己的眼睛看事情,以及用他們自己的心去感受。』這句話的重點在於自身的眼睛與心靈,愛因斯坦卻沒有談到用腦去看事情。
設計不是只做產品跟形象而已,設計應該是Design Everything ,設計可以是一個系統、一個方法、一種溝通的過程,甚至是一種領導的方式。設計不只是設計師的事情,一般人都在從事設計的事情,設計也不是只有倚靠某方面天份,它其實是可以有系統的學習。設計是一種重新定義所有熟悉事物的工作。例如apple的執行長Steve Jobs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重新定義產業。在永續設計的觀念也是如此,我們所談的節能省碳,談的是「節能」,但事實上我們要著重的應該是「換能」。設計的方法也是如此,在設計一個產品的時候,我們總是著重在How to design(如何設計),慢慢的有人瞭解到應該是What to design(設計什麼),在21世紀的設計則是要更追本溯源Why to design(為何設計),這是一位我敬愛的師長告訴我的。
台灣要從OEM要轉行到OBM的時候,就必須丟棄某些東西,並且開始用心而不是用腦,但是台灣受教育體制的荼毒太深,以前大家所受的教育都是工業化大量的生產教育,是一種Brain Training(大腦訓練),過於偏重左腦的序列運算、知識與邏輯的訓練,沒人教導平行思考處理問題、知覺整體環境與直覺的訓練,如前面文章提到的例子,我在你眼前燒掉這張白紙,這張白紙並沒有消失,它只是幻化成煙、成雲、變成雨、灌溉了土壤、滋養了植物,植物供給氧氣甚至餵食了人類,其實你就是這張紙。
再者,人格教育的養成也是20世紀工業化的荼毒,在學校我們總是被教導不該犯錯、不能嘗試、不可冒險及不該故意犯規,事實上這全是違背人類發展的條件,學習應該是通過許多失敗的經驗,而去改變能力或者行為的方式。此外因為某些價值觀的影響,學校在社會的期許下只著重在某些科目,甚至不讓你學你想學的東西,認為那些你學了以後可能會找不到工作、或者將來毫無社會地位可言。此外,我們對於智力的看法取決於學術能力的高低,所有的公立義務教育都是為了大學之門鋪路,其他的專長及天賦都可能被抹煞,例如學校的制度與規則總是千篇一律,上課不准交談、要乖乖的坐在座位上,但是有天生舞者細胞的小孩必須透過『動』才能思考,這些人則會被冠上過動兒的稱號,甚至被視為一種疾病。
設計的核心是要改變世界,即使是你身邊的小小世界。因此設計師必須不斷去定義新事物,最重要的是「自信」。許多人都認為設計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能力,更正確的來說:設計是一個解決問題的過程。21世紀的設計,是一種演化的設計方式,工業化的設計是一種工廠的作業模式,他讓你明確知道然後確實執行,是一種要求學習少、速度快、良率高的模式。21世紀的設計作業則是模糊知道、捕捉模糊、嘗試錯誤以至於演化結果的學習式模式。人期望明確,但未知永遠模糊,所以要向演化學習模糊的能力,寧願要對的模糊,也不要錯的清楚。
最後,有些人或許會有些疑問,總認為這跟實務應用有所差距,或許這就是工業化的思維,講求明確清楚的對錯,這讓我想起一位談判專家劉必榮先生所說過的話,他說:『談判的目的是取得雙贏,贏多贏少的問題而已,談判的地帶是屬於灰色的模糊地帶,沒有絕對的對錯;辯論則是相反,在辯論的世界裡非黑即白。』
備註:我個人很推崇從事設計創作的人去看姚仁祿先生所建立的網站《大小創意》。 網址:http://dxmonline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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